珺临VuV

企图憋个大的

【荒竹】神明喵,参上!(十二)




朋友?荒回忆了一下,几个月前他掉到车前被万年竹捡回家,到现在背着喝醉的对方回家,期间发生的种种,到底哪里像朋友了。

“算是吧。”然而他只能这样说。

辉夜姬没有起疑,直接开门让荒进屋,把万年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,一面整理万年竹的衣服一面向荒道歉:“真是不好意思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,平时哥哥都不会喝成这样的……”

荒摇摇头:“既然把他送到了,那我走了。”

他打算出门化成猫咪,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家里,便拒绝了辉夜姬的挽留,准备离开。

“荒……”

荒僵在原地,那个瘫在沙发上的醉鬼不合时宜地叫道了他的名字。

“哥哥不要叫了,荒酱不在家,应该是出去了。”

看来辉夜姬以为万年竹在叫荒喵,荒长舒一口气,朝房门迈出一步,却不想万年竹喝醉了反应还是很快,上手就拽住了他的衣角。

“荒,我没允许你离开。”

这次真是明明白白地暴露了他的身份,只见辉夜姬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古怪,荒连“无礼的人类”都说不出口了。

“……哥哥你也叫荒吗?”

荒含糊地承认了。

辉夜姬的脸色变得更加古怪,她似乎犹豫着想说些什么,最终选择了按住企图爬起来抓回荒的万年竹。

“哥哥你做什么呢?就算是你朋友你也不可以这样麻烦人家的……”

“既然他想让我留下来,那我就留一晚照顾他好了。”荒干脆顺着万年竹铺好的台阶留下来,借口辉夜姬一个女孩子不方便照顾万年竹,一个人把对方背回房间。

他让万年竹靠坐在墙边,从柜橱中取出被褥铺在地板上。之前这些事情一直都是万年竹在做,荒一向是在旁边忙自己的,倒是在看的过程中学了几分。他皱巴巴地铺好被褥,正在自我欣赏时,高亢的笛声突然扬起打断了他的思路。他皱着眉头看过去,只见万年竹取下了墙上的竹笛,正靠立在墙上吹奏笛曲。

“你一定要大半夜扰民吗?平时都不见你吹。”

荒试图夺下万年竹手中的笛子,反而被对方狠狠地敲了脑袋。

“安静!没看到我在演奏吗?真是无礼的家伙。”

倒底谁才是无礼的家伙?算了,反正明天邻居找上门来也是找他。荒这样想着,摸摸头上被敲痛的地方,继续铺床,放任万年竹在一旁吹响他的竹笛。

笛声响起,宛如一条溪流从山涧潺潺淌下,蜿蜒穿过石堆,跳起欢快的水花,再缓缓流进宽阔的河床,绵延安静地流淌,像是午后静好的阳光。

荒停下了动作。

突然间,暴雨来临,河流暴涨,河水搅动成混浊的泥汤,猛烈撞击着周侧的石壁,冲上归往死亡的两岸,四分五裂地分向四方,惊叫着,尖啸着——笛子发出刺耳的高音。

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寂静。

“不吹了。”万年竹闷声闷气地把竹笛丢回墙上,衣服也不脱直接倒在被褥上。

“喂,我还没有铺好。”

荒用力推了推万年竹,只收获了对方一个暴躁的挥击,被他一把抓住塞进被子。他认命地叹了口气,努力扯平被褥的褶皱,起身去洗手间取了条热毛巾,出来正好撞见上楼的辉夜姬,端着一杯茶准备进万年竹的房间。

“给我就好了,你去休息吧。”

辉夜姬看到荒手中的毛巾有些无措:“这怎么可以?这种事情应该我来做才对……”

荒没有说话,表情淡淡地摇摇头。辉夜姬渐渐没了声音,也不知道如何反驳,只好把茶递给他,然后嗫嚅地开了口。

“哥哥,你知道我哥哥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吗?我很担心他……”

“不太清楚,我是在居酒屋碰到他的,听他说刚和小袖一家吃了晚餐。”

“小袖姐他们家吗?”辉夜姬的神色暗了下来,“难怪……”

荒觉得自己已经隐约知道答案了,他还想从辉夜姬口中再得得知些信息,就听见屋里传出一个焦急的声音。

“荒……荒!”

荒赶紧推门进去:“你又叫什么?”

万年竹看到他进屋便不再叫喊,乖乖地等他坐到自己身边,伸手掐住他的脸颊。

“疼,松手,”荒拽开万年竹的手,觉得自己脸都要肿了,“你这个人类喝多了怎么这么没教养,算了,你先把茶喝了醒醒酒。”

他把万年竹扶坐起来,端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喂对方喝茶,然后把茶杯推到远处,拾起毛巾给对方擦脸。

温热潮湿的软物让万年竹感到舒适,他放软了身体,眼眉低垂,任由身边那人一层层地脱掉自己的衣服。他不知道酒精起了作用,在他全身的血液里流淌,透过肌理与皮肤,露出浅淡的绯色,让贴在身上的毛巾微微一滞。

荒莫名感到脸上在发烫,他胡乱地擦拭完对方的身体换上睡衣,随口说道:“我堂堂月夜见尊居然会有照顾人类的时候。”

本来老老实实躺在被褥上的万年竹突然睁大眼睛,扒掉荒一直没摘的帽子,揪住他的耳朵。

“喂!你……”

“什么月夜见尊,你会法术吗?能让时光倒流吗?我听说他掌控命运的轨迹,那你告诉我,我父母有做错什么吗?他们是那么好的人,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命运?”

荒没有动,哪怕对方扯痛了自己的耳朵。

“你才不是呢,你就是只小猫咪,还是一天到晚不听话的坏猫咪,”万年竹松开手,倒在荒的怀里,紧紧抱住他,“我不允许你离开,听到没有,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离开。”

这是无法挣脱的拥抱,生怕自己一不留神,对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,再也不见。

怀中人终于没了动静,呼吸的热气穿过层层衣物抚过荒的皮肤,之前紧抱的两臂也失去力量,垂在荒的腰间。

荒环过他的腰身,抚上他的后脑,喉间颤动,回应一个若有若无的嗯音。

 

身体很沉,头有些痛,只有包裹自己的温暖与柔软才让人感到些许舒适。万年竹从醉酒的不适中慢慢苏醒,感觉到喷洒在额头上的热流,仰起头,撞上那双在晨曦中发光的眼眸。

“醒了?”

男人的声音透出一丝慵懒,万年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直到昨晚的记忆碎片模糊地闪现在脑海,他当场卡机了。

这个状态持续到他走出家门,找到停在居酒屋外的汽车,带着荒坐上车,他才从死机状态重新启动,偷偷瞄了眼后视镜中的荒,发现对方也在看他,慌忙移开视线。

“我昨晚,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吗?”他犹豫半晌,还是忍不住问道。

荒靠在座位上,目光飘出窗外不知道在看哪里,似乎很随意地回答:“有啊,大半夜吹笛子,还揪着我的耳朵喊我小猫咪……”

“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停了。”

荒看着万年竹泛红的耳尖,哼笑了一声,没再继续。他留意着车外的建筑,在离家不太远的地方下了车。

为了错开时间,荒喵在外面溜达了几圈,等到太阳当空,才慢悠悠地回家,从二楼窗户翻了进去,没想到被辉夜姬撞个正着。

“荒酱?你晚上跑到哪里去了?”辉夜姬几步上前,抓住企图逃跑的荒喵,“昨晚来了哥哥的一个朋友,黑发金眼,总觉得和你好像,而且也叫荒。”

荒喵心中警铃大响,生怕对方看出了什么端倪。

“说,你是不是他送给哥哥的礼物?”

啊?

“哥哥之前买的衣服说是送给朋友,我昨晚特意偷看了一眼那个人的大衣,牌子款式和码数都和哥哥买的一样,”辉夜姬说着说着蹙起眉来,“哥哥那个样子叫人家名字,养了只同款猫咪起了相同的名字,说你是捡回来的也太凑巧了吧,我现在都怀疑这根本是借口。”

当然不能指望从猫咪嘴里问出些什么,辉夜姬只是心里憋了很久想找人诉说,自顾自地说完就松开了荒喵,留下他一只猫在原地凌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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